Saisiyat Pasta'ay 賽夏族矮靈祭 | 巴達思隘十年一祭
January 14, 2017 |
| photo by Sharon // 13 Nov 2016 向天湖(賽夏族聖地) |
不同於純粹祈求豐收的祭典，而是凸顯異族群在賽夏族生存發展過程中帶來的影響，以慰藉矮靈為核心的儀式。兩年一小祭，今年正好是十年一大祭。參加最後一天的送靈季以前，矇懂地背著匆忙中惡補的帶有神秘色彩、似真似假的矮人傳說，緊記著不得觸犯的禁忌來到向天湖的祭場。
祭典開始以前，遇到一位誤以為是族人事實上穿著族人服飾、對原住民文化充滿熱情的大哥。大哥解釋著一次的因緣際會下，從此與賽夏族結下這份難得的緣分。從大哥口中聽到許多與網路資訊出入、甚至愈來愈多族人都逐漸失傳的故事。
忖度著對於哪個傳說的版本自己更願意相信、感慨著我們這代或者更年輕的族人不再耗費精力學習族語、暸解自己的歷史，發揚族裡文化的同時，我思索著：「如果自己是賽夏族人，是否願意花大把時間學習一個即將失傳、即便學會了也不見得派上用場的語言？語言在於溝通的意義已逐漸失去，現實層面的接軌與社會經濟發展的多重考量下，是否我也會選擇捨棄，將精力花在對於自己更有幫助的技能、在外地謀生尋求更好的發展，甚至學習更能與國際接軌的語言而不是這些歷史性的文化？」出生那一刻就註定立場的我們，或許問題不單單是願意就好，如此單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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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photo by Sharon // 13 Nov 2016 向天湖(賽夏族聖地) 舉肩旗的勇士們 |
一位夏家的族人告訴我：「他們稱為kilakil的肩旗，祭典期間是不允許被倒下的，若是不慎倒下不但會讓自己姓氏的家族蒙羞、家長被訓話或革除下一次的資格，甚至可能招來厄運。」勇士們輪流交替著舉旗，作為守護者一般片刻不離。
影片裡作為發聲工具的臀鈴(tapangaSan)，是儀式中不可或缺的器物。夏大哥說：「臀鈴最久以前是沒有的，是後來請示矮靈才加上的樂器。每個背負的臀鈴上標記著不同號碼，評審在期間為他們打上分數，是另一項關於榮譽與殊榮的競賽。臀鈴上的鏡面象徵著太陽，為我們帶來鏗鏘有力的配樂同時，增添幾分光明與守護。」
幫美國新朋友翻譯著祭典由來的同時，一位年輕的族人突然在我們面前倒下，緊接被扛進祭屋。納悶著他是否太累或者喝太多，後來串們子的章大叔告訴我：「他大概是做了什麼觸犯禁忌的事情，被懲罰了所以被扛到祭屋裡請長老們祈求矮靈的原諒。」大叔繼續說著：「年輕的時候有位哥哥因為偷試喝了要獻給矮靈的小米酒，在祭典途中突然倒下，從此不起。被扛進醫院試圖挽救的過程中，醫生驗出了脖子被緊緊勒過的痕跡、身上無處不是被小孩腳印般大踢過的足印。」就像去廟裡拜拜，供品不能先吃過再供奉給神明。對於發生於眼前的莫名，即便再鐵齒或不信邪，寧願對規矩與傳統多分尊重，我想這才是真的做到「入境隨俗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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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photo by Sharon // 14 Nov 2016 向天湖(賽夏族聖地) |
今早的最後一頓早餐，和章大叔他們一起吃著米糕用著大碗喝著小米酒，認識了歐巴馬大叔。回想這段超過12小時沒有闔眼又不斷喝著酒的過程，讓章大叔的兒子訝異於我迥然不同於外表的海派(或者失控？總之他沒說出口)；像章大叔的女兒般沒大沒小又自然的一搭一唱；在歐巴馬大叔的感謝下許諾兩年之後再回到祭典相聚的約定...
因為和陌生人搭話而成為這段難忘回憶的開始，中間有太多一期一會，想在自己還沒忘記、想在微醺的思緒裡留下這些感動的片刻。
在多了一個忘年之交的夜晚，也更暸解一個和我在同一片土地上成長的民族的故事。
下次誰想和我一起去南庄找章大叔玩嗎？
TRAVEL DATE 旅遊日期：14 Nov 20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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